文心藝所 WINSING ART PLACE
「自我建構是關於人、社區共同建造、分享和交流。這一切都是為了聚集,以及關於與當地社區相處和與當地人學習。」— 亞伯拉罕.克魯茲威利戈斯
2015 年,倫敦泰特美術館的渦輪大廳展出一件由 240 個木製盆栽組成的大型裝置,裡頭裝滿從倫敦各地公園和花園收集來的土壤,還有許多透過現成物建造的燈柱,照亮著這些土壤,此件作品《Empty Lot》是由墨西哥藝術家亞伯拉罕.克魯茲威利戈斯受美術館委託所創作,講述關於城市與環境的議題。成長於墨西哥南邊阿胡斯科社區的克魯茲威利戈斯,創作形式深受童年生長環境和經歷的影響,即興和不斷變化的作品特性,反映自阿胡斯科的歷史背景。1960 年代,阿胡斯科由一群佔屋者所定居,這其中也包括了克魯茲威利戈斯的家族,經濟的不穩定、人們對住所的需求和當地嚴苛的火山岩環境,促使人們在沒有藍圖的狀況下自行建造房屋。這些居民分階段建造房子,以漸進式、集體和有機的「絕對未完成」建築方式持續至今,這樣的生活哲學充分表現出Autoconstrucción —— 自我建構的含義。
自 2007 年,自我建構成為克魯茲威利戈斯創作的核心概念,對藝術家而言,他並不是著重在建築本身,而是被產生這樣形式背後的需求和原因所吸引,它是一種在特定經濟、政治和社會環境下,理解現實和接近事物的形式,並隱喻建構自身認同的過程。克魯茲威利戈斯同時也透過挪用各種非正規材料,將這樣的過程展現在作品的狀態或型態上。
克魯茲威利戈斯就讀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期間,曾同時參與布里埃爾.奧羅斯科與一群藝術家舉辦的週五工作坊,透過這個工作坊,他們相互交流、切磋,克魯茲威利戈斯也在這段時間首次公開展出作品。自 1987 年左右,克魯茲威利戈斯開始在父母的家以現成物創作,1992 年的作品《Objeto útil pero bonito》,就表現出物件中的生活軌跡,他將家裡的樓梯欄杆和父親的畫放在一起,他說道:「我什麼也沒做,只是把它們放在一起。我想測試我讓事物對話的能力,而不是要進行任何形式轉換或運用任何技術。除了加入我們自己的窺視和解釋之外,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干涉他們之間的關係。」。除了週五工作坊之外,許多墨西哥壁畫家,像是何塞.克萊門特.奧羅斯科、阿道夫.貝斯特.莫加德、費爾明.雷夫尤爾塔斯等,都對克魯茲威利戈斯的繪畫有不同層面的影響。藝術家的繪畫作品經常富含強烈的幽默與詼諧,這和他創作初期作為漫畫家有關,隱射社會政治議題的 Nuestra imagen actual 猿猴系列就將其表現手法嶄露無遺。1995 至1997 年,克魯茲威利戈斯在墨西哥普雷佩查地區積極地研究工藝技術。他擅於利用當地材料設計與建造,將日常物品引入作品,但並不意味著把一個物品轉變為另外一個,相反地,原本物品和雕塑的含義消失,而化為其他隱喻性的物件。作品橫跨雕塑、繪畫、裝置、影像和表演,克魯茲威利戈斯的作品與墨西哥的地理和文化特性有著緊密連結,並且與社會和歷史環境所定義的歸屬感,和集體精神聯繫在一起。
此次文心藝所展出了克魯茲威利戈斯一系列雕塑裝置和繪畫。由收集的現成物重新組成、堆疊的雕塑作品,反映藝術家從成長環境積累的自我建構概念,作品看似未完成的狀態,呼應了墨西哥的發展歷史和足跡;網格狀的 Blind self portrait 系列,為克魯茲威利戈斯的生活紀實,色彩繽紛的顏料底下,是他生活的堆積,而藝術家將這些物件獨立於自身經驗,凸顯它們擁有各自的生命,獨立且自由的狀態;克魯茲威利戈斯對於繪畫的研究展現在 Otras rutas 系列和壁畫《Primantropofilia 5》,作品廣泛地串聯與藝術史、政治、歷史的關係,以其作為藍本,並將拖把作為工具,運用整個身體創造作品空間,探究對藝術語言的批判性。克魯茲威利戈斯的創作牽涉變動、不完整和不可預測,換言之,如此的作品特性同時也和偶然、變化性與希望有所關係。